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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劣等的人类还想着能用焦急来假扮罪恶感,像是加了肥皂的汽水,不测的话不晓得试纸会变成什麽颜sE,不带罪恶的焦急感也是这样的,不摔碎的话不晓得里面到底装着什麽,到底是汽水还是肥皂,到底是犯了错的悔意还是对後果的恐惧,神被绑在十字架上,而血r0U的通天塔仍未完成,上帝Si了。

  一切又回到现实,上帝并不存在。

  向子郁太惧怕假期的结束了,要回到人群和生活的Y影之中就像是被拴在十字架上的恐怖,於是昏昏睡去,伴着药物的夜晚像在倒数每个日时,加速推进着无名的战栗。

  一天晚上她躲在浴室里,把手塞进喉咙里压住舌根。吐不出来。即便肠胃里有什麽翻来覆去地似要涌出食道,最终挤出来的还是只有空气。喉咙在痉挛,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但吐不出来。b起把自己打到瘀青困难多了,划出自己的皮下组织容易多了,她瘫坐在浴室里,或者说跪下,腿上的伤口流着淡hsE的血清,变得黏黏的。

  回到学校的第一天她一切都表现得如此正常。老师看了每个人的作业隐约觉得向子郁的画里带着一GU应付,她没办法反驳,当着同学的面,不好意思地掩住半张脸。好惨。她一边想,却什麽都办不到。廖咏海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好,那也会变得跟其他看热闹的人一样。她这麽思考,把头回过去,她的素描被贴在黑板上。这就是格差的地狱,也许是上进和侥幸的人类该有的差别,而怎麽都不讽刺,向子郁该Si。我真该Si,怎会有学画的人手掌侧面总是那麽乾净,该Si。

  没有喘息的空间,第二天又接着来了,向子郁还挂着睡得多不好,接下来的日子她会每天在四点醒来,像个定时器,就算过量服药也在四点醒来,她要恨透这个时间了。因为天一亮又要去上学了,又要面对人群了。廖咏海看着这样的她,隐约想说什麽,又没办法说什麽。一直到向子郁晕倒在走廊上。

  那天下课她蹲在走廊,像往常一样过度换气,好想停下来,停不下来,於是她对着廖咏海的对话栏里发了:「救命。」她在教室,但看不懂这则讯息,只回了一个问号。到现在向子郁都不明白为什麽她愿意接受如此麻烦的自己,连自己都觉得太lAn情,太过依赖了。她坐倒在地,像在浴室那样,无力感好似绑在脚上,忘了该怎麽站起来。班长看见了,像在开玩笑「我以为你跌倒了?」「……我……我是跌倒了。」「要扶你起来吗?」「……好。」班长用单手去拉向子郁,她站起来了,正准备开口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