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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上国中看见方婉瑜在SNS上的发文,她才真的心Si了。「要不是为了你口袋里的几个臭钱,谁还会管你啊?」确实是这样,一切和向理说的如出一辙,因为向子郁见过方婉瑜的好几个男朋友,上一个是开宾士,年纪大概有六十岁的伯伯,那年母亲也不过四五出头。

  即便如此她仍装作什麽也不知道,每个月底的周末去她家住上两天,但每年每年过去,向子郁对方婉瑜的态度愈发冷淡,其中也包含那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张聿欣。她觉得世上再也没什麽好相信,养育自己rEn的爸爸才是真的,那已经扭曲得变形了,她b自己得去Ai父亲,不然她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可以Ai的家人了。但不晓得是Ai还是恨,向子郁小二那年,GU间到大腿下的被单沾着血,日子好暗。「我Ai我的父亲。」不晓得到底是Ai还是恨了。

  校庆要到了尾声,所有学生集合在C场,举行闭幕典礼,美术社摊位的营收还算过得去,靠着彩绘才姑且勉强和印制商品的成本打平,还多了一点出来。社团老师心情特好,回到社办笑着说用社费请大家去吃自助式的披萨吧,廖咏海忍不住念道,二三年级的是吃个洨,他们不就糊了几个明信片和书签三小的而已吗,拎北可是坐在那里画了好几个人,握了不晓得几双手,有够恶心的,天知道他们上一秒m0过什麽狗P。向子郁叫她小点声,被学长姐听见就别想混了。廖咏海则回答,听见才好,尤其那个什麽程北烂川,taMadE什麽都没g,敢来我就弄他。程北川就趴在廖咏海後面那张桌子睡觉,那些难听话一字不漏泻进耳里,他听了後没起来的意思,闭着眼睛想:「白痴,付我钱我也懒得去。」笑了一下,令人糟心的向子郁声音响起,但我们也不会去啊。你说今天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廖咏海才想起来,啊,对喔。於是回答:「那你东西赶快收一收,我不知道那边开到几点。」执起刚才叫张曼欣买的饮料,她一边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廖咏海空着手来校庆的,东西全放兜里,有手机、几张百元纸钞、钥匙、耳机,还有行动充电器,但她忘记带线了,当廖咏海在摊位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悔恨地不小心把蝴蝶画成半只蛾,笔锋岔了,触角变得毛茸茸的。

  向子郁就提了个小袋子来,里面很规矩,水、卫生纸、皮夹、画册、笔袋,还有根本不晓得有没有机会用上的雨伞。剩下手机和钥匙还有悠游卡一起放在口袋,然後又整整齐齐收好,跟着廖咏海出了学校。

  向子郁是个路痴,永远只走同一条路,不走捷径更不绕远,因为她不认得。那像画图一样,所以向子郁才永远追不上廖咏海,因为她会看地图,她知道怎麽做。而向子郁一会走这;一会走那,於是又迷路了,只好走原来的路。有时走不回去了,就只能哭,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