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是宁雪疏的心脏因为刚才的情潮还在略快地跳动。

        往日所以地方都灯火通明的大宅今天奇怪的一楼以上全是一片黑暗,搬东西上来的佣人全不见踪影,黑暗中浮沉的只有寂静。

        寂静间好像只有宁雪疏的心跳声和后面崔西若有若无轻快的小调声,和他近在咫尺的安泰像一个没有声息的幻想,唯有被迫靠着的炙热人体提醒他现在自己是被一个活人圈在了怀里。

        但是,距离这么近,我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心跳声。宁雪疏想,同时也在思考着另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模糊的记忆,格格不入的感受,诡异的人,这些东西在他脑子里搅拌成一团糊浆,扰得他灵敏的直觉不得安宁。但他往日如利剑一样清晰锐利的思想好似被枷锁牢牢束缚,他奋力想挣脱枷锁,却只让自己更头痛欲裂。

        他一向非常能适应环境,接受现实,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因为他并不在意大多数世人在意的东西,但是,他居然说不清现在的胡思乱想是否是一种对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的逃避心理。

        “阿疏在想什么呢~”崔西的声音响起,甜腻腻的腔调和特曼妮如出一辙。他用宣布盛宴即将开始的语气宣告:“我们要到了哦。”

        抱着宁雪疏的安泰停下了脚步,崔西上前打开了门,惨白的月光穿透巨大的落地窗,冷冷地刺过来。宁雪疏凭窗户认出这是三楼其中一个为他们准备的房间,两人走进房间,却是径直走过了中央豪华的大床,向窗外的露台走去。

        他们把宁雪疏放在了露台中间的乌木桌子上,月光穿过露台外的白蜡树包裹着这处空间,斑驳的树影,灰蓝的雾一样的眼,雪白的小腿和沉黑的桌面,像一场神秘残忍的献祭,轮廓在月光下完美无瑕、神情如处子一样冷清封闭的宁雪疏是唯一的祭品。

        安泰扶了扶眼镜,赞叹了一声眼前造物主偏心的产物,然后微笑起来:“妹妹,你弄脏了我送的礼物,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我呢?”

        宁雪疏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战斗力,再看着对面两人高大的身躯和结实的肌肉,没有开口。

        安泰并不介意,他温和道:“那就先自己把内裤脱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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