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期,林勉的家庭条件算不上特别穷,只能说是一般穷。

        他家住在离县城十公里外的小村庄里,而学校则建在两者中间的城乡结合部,每天都要走十分钟再坐小公客去上学。

        高二开学那会儿那叫一个不凑巧,他爸去了大城市打工,他爷爷去城里卖玉米,他奶奶头痛,他妈陪着去医院检查了。

        只留下一个刚会走路的傻弟弟,之前都是求邻居帮忙照看,结果没几天大家便纷纷找林勉诉苦,说这小屁孩也忒难伺候,成天成宿扯着嗓子哭,不吃不喝的,见不着亲人就开始摔东西,你说这么点大的小崽子,你绑着也不是,关起来也不是,于是就给退回来了。

        林勉没了办法,只能把襁褓缠在身上,背着他弟,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刚下完雨的泥坑地里走去车站上学。

        青春期的林勉贪睡,本就起得晚,再加上小屁孩时不时要拉屎撒尿,好不容易赶到学校时半节课都过了。

        老师也理解林勉的处境,只是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让他坐到外面去,从敞开的教室后门处看讲台听课。

        林勉小心翼翼地搬来桌椅,还不忘把满走廊溜达的傻弟弟捉回来,拿跟麻绳将两人缠到一起,缩小活动范围,以免熊崽子从栏杆外掉下去,坠楼身亡。

        一顿忙活之后他累得气喘入牛,终于一屁股坐下了,却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一回头,直接撞入一双漆黑深邃的瞳仁中。

        原来是班里又添了一套桌椅,新同学正隔着一个过道盯着他瞧呢。

        林勉以为是自己太吵,打搅了人家学习,他难为情地笑笑,用气音小声说:“抱一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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