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记榔头狠狠敲了下来。

        清竹一屁股跌坐下去,两只眼睛失神地看着地上,一言不发。

        谢知非这下反而不急了,慢悠悠地端起茶盅,慢悠悠地再翘起二郎腿。

        那神情,就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老神在在地看着已经被逼上绝路的猎物。

        到这里,李不言才终于悟了一些。

        敢情这位兵马司指挥使,是把审犯人的那一套,用在了审尼姑身上。

        兵马司抓的都是些小偷小贼,这些人就是从泥里钻出来的,滑手的不行,审他们的人不厉害些,根本拿不住。

        但这一招放在尼姑身上,也有奇效,不用多费口舌,吓一吓,她们自个就像水壶一样往外倒了。

        比起晏三合一点一点深挖,三爷这一套更省时省劲儿。

        屋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谢知非半盅茶喝完,才温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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