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一句话激起了众人的回忆,也许是在如此特殊时刻,他的出现像是一根定海神针安抚了众人的心,大堂在静谧一瞬过后,压抑不住的呜咽声越来越大,王伯更是老泪纵横,走过来扶他。

        “世子……不,如今也该叫您王爷了,”王伯笑了笑,落寞道,“淮安王在世时常说,他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让您才高运蹇,但为家国,他什么都可以舍弃,只能委屈了您,如今您在西南领兵,奇袭梁军,他在天之灵也该释怀了……”

        萧矜北没说话。

        他脊背挺直,喉结滑动数次,在这样的灵堂中,哀鸣都吞进腹中,只有眼尾因为王伯的话,露出了湿意。

        他不敢放松。

        十万精兵驻扎城门,稍有不慎特穆尔就会卷土重来,上天吝啬,没有时间留给他沉溺悲伤。

        一只纤纤素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柳清仪对王伯摇了摇头,等王伯带着众人都退下,才拎起裙摆,跪在了萧矜北身边。

        “父王临终前,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只在手里攥了一封家书,”她轻声说,“他一生坦坦荡荡,无愧天地,威名不堕,古往今来,没几人能做到,您该以他为傲的。”

        “……我从小就以父王为傲,”萧矜北低声道,“皇宫里人人都在说,当年他救驾时是如何威风,我但凡听到,就抓他们再讲一遍,听了多少次都不会腻。”

        他回忆着,嘴角浅浅挂上了一抹笑意,只是这笑意转瞬即逝,被一片素白勾起了苦涩:“我防范着皇上忌惮,浪荡过活,留心四海动向,以备不时之需,自以为做好了万全准备,没想到……没想到……”

        他说不下去,咬牙吞回了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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