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看着那碗参汤,不知为何只想笑。

        他会眼睁睁看着他喝下这碗汤,然后一切就结束了。父亲的仇报了,他解脱了,该死的人终于死了。

        “杨贺将整个燕州弄得乌烟瘴气的,李淮上任后发现地方官员皆有贪污之嫌,而且互相包庇,连上交朝廷的税银这笔账,账面都是错的。”皇上皱眉说着,看到最后,气得将奏折往桌子上一拍,“前年,朝廷出兵镇压南州暴乱,正是最危急的时候,各州出出钱出力助朝廷渡过难关,当时燕州说是当年粮食歉收,不但拿不出钱还要向朝廷要救济。李淮一查才知,当年燕州粮食丰收了,百姓粮税交的足,但这笔税银都被杨贺伙同下面官员贪污了!”

        皇上怒声说着,屋里只严暮一人,自然是说给他听的。只是杨贺贪污案,严暮也是嫌犯,与他一起讨论,怕是不合适的。

        皇上说完,转头睨了严暮一眼。

        “你怎么说?”

        “儿臣不便说什么。”

        皇上沉了口气,“说吧,朕想听听你怎么说。”

        严暮心思转了转道:“燕州就像一间四处不漏风的屋子,里面似乎藏着很多秘密,但外人却窥探不到一二,包括李淮,他即便上任燕州府台,也未必进了这间屋。”

        “看来得有人去燕州将这扇门敲开才行。”

        “是。”

        “可派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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