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自成疼得直翻白眼,他看着自己的手,已经青紫,不听使唤,大抵是废了。

        “我要……到陛下面前……揭发你……”

        韩自成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吐出来。白日他碾碎了严翀的尸骨,晚上他碾碎他的手骨,他就是在为严翀报复他。

        可皇上才是杀严翀的人,如若严暮心里还有一丝为严翀报仇的想法,那皇上必定也会杀了他,以绝后患。

        “你碾碎我手骨……我要你的命……”韩自成扯出一个笑,狰狞而阴毒。

        严暮哼了哼,一脚踩到韩自成脑门上,狠狠碾了一把,在韩自成惊惧的目光下,他笑得畅快,“你瞧瞧你,多脏多恶心,像一只没有毛的狗。”

        韩自成想到什么,忙夹紧双腿,满脸羞愤,满脸恨意,冲严暮低吼一声:“是你害我!”

        “我害你?”严暮呵了一声,但对这句话并未多想,“你仗着太监总管的身份欺辱宫女,这定不是第一个吧,你大可以去皇上跟前告本王,但今晚你干的事,便也包不住了。而本王只是在查案,查到了你这里而已。”

        “你以为陛下会信?”

        严暮弯下腰,小声道:“你说得对,确实得装的像一些。”

        严暮不笑的时候,那张脸就已经足够明艳了,现在笑起来,在这幽深的夜里,在这肮脏的屋里,便好似一朵浸了晨露秋霜,着着熹微和星辰,美得圣洁又足够惊心动魄的芍药绽放了。

        如果这是一副阴晦的画,所有人都蒙着一层灰暗,只有他是明丽的,是灵动的,是可以随时跳出这幅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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