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起了雪,寒风凛冽。

        柳云湘见秋姨坐在院子里,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这一坐已经做了两个时辰了。她想上去劝劝,但被文大娘拉住了。

        “我们捡到柱子的时候,小家伙才这么一点,不会走路,不会说话,当时还发着高烧。秋姨衣不解带,照顾了三天三夜,这孩子才熬过来了。往后,秋姨就天天带着他,教他说话,教他走路,教他拿筷子。痴儿学东西很慢,可秋姨极有耐心,一遍遍教,教了两三年才教会。园园是三个月大的时候被父母遗弃的,秋姨抱着背着,为了让园园吃上奶,自己娘给的玉佩都给当了。小姑娘学会了说话,开口第一句喊得就是‘娘’。”

        文大娘说着不住抹眼泪,“所以稚园的孩子们就是秋姨的孩子,不是亲生更胜亲生的。”

        柳云湘沉沉叹了口气,所以秋姨正在经历的是丧子之痛,还是双份的。

        武威大将军府,东院厅堂里,韩凛坐在正位上,眉头皱的紧紧的。

        “哭哭哭,你闯了大祸了,还有脸哭!”他冲坐在下面正哭得一把泪接一把泪的女儿喝了一声。

        “爹……呜呜……我赶着回家……哪知道那三个不长眼的小乞丐往我车轮下钻……呜呜……不怨我啊!”

        这个撞死了人却哭得委屈的就是韩凛的女儿韩素素,她也是渝州督军谢胜茂的夫人。

        “已经到家门口了,你着什么急!”韩凛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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