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门外传来嘈杂的喧闹声,黎婳推开门往外—看,原来是几名大婶簇拥着一位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双眼微闭,身上穿着深蓝sE道袍,左臂臂弯搭着一柄拂尘。面容身形不似其他苦修的道士一样枯瘦寡淡,反而白白胖胖的,下巴上还蓄着一掌长的胡须。

        黎婳上上下下盯着那人看了又看,心想,这该不会是个沽名钓誉,用三寸不烂之舌行骗的江湖骗子吧?

        “哎哟,今天吹了什么风,竟把王大仙你给吹来了?”说话的是住村尾的张大婶,她整日神神叨叨地求神拜佛,三年前发了好大一笔横财。旁人问起,就说是因为心诚,得了高人指点,还劝别人也跟着信这所谓的高人。多数人只当笑话听听,却还是有几个人信了。

        王姓道士摆摆手,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对于张大婶的称呼极为受用,“大仙算不上,只不过会点掐算的本事,能帮上各位,也是为贫道的修行广积善缘。”

        “王大仙说的哪儿的话,您这掐算的本事可谓是当世无人能敌,千万别谦虚才是。若不是得了您的指点,三年前我家怕是连过冬的食物都没有。您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啊!”张大婶说着说着,就跪在地上,对着王道士一连磕了几个响头。

        其他人一看她这副作派,再想想他们家确实是突然有的钱,心里的疑虑也打消了许多,跟着张大婶一起朝王道士跪拜。

        突然,一道男声高声呼喊着,“王道长,你可怜可怜我,为我指点一二吧!我家米缸里一粒米都不剩了,更别提油荤,我大半年没见过一星半点。”

        黎婳瞧见那人是钱二赖,原先祖上是员外,虽后来家道中落,但也给后人留下了几亩良田。如果这钱二赖老实本事踏踏实实地种地,肯定不会饿着肚子。

        只可惜这家伙好吃懒做,还沾染了赌博,家中田产尽数被他变卖,年近四十还未娶妻,平日里最常做的便是在村里无所事事地闲逛,偶尔还出言调戏路过的妙龄nV子。

        可以说他能有走到这种田地,全是他咎由自取。他若是能知错就改还好,但钱二赖压根不知道‘悔改’二字怎么写,这王道士竟然连这种人也要帮吗?

        黎婳仔细地看着王道士脸上的每一个神情,只见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又很快松展开。他一手握住钱二赖的胳膊,一个使劲没把人拉起来,脸sE又不好看了几分,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重新笑开,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胡子,再高深莫测地说:

        “这位善信与其求我,不如去求求先祖。他们若怜惜后辈,早在下葬时,便为你准备好了应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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