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哲比程苏大两岁，自他进入攀岩社以来就一直很照顾他。程苏在他身边总能感受到一种安全感，此刻他们并排坐在长椅上，看着对面的新人们上上下下练习，程苏突然从这几日的压抑和困惑中感到一阵轻松。
温明哲一直默默注视着程苏，看到他长舒了一口气，开口问道：“看你苦恼了好几天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吗？”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程苏下意识地想要敷衍过去，可心里那种情感被阻塞的感受却让他无法问心无愧地否认，“我自己也说不好……”
见程苏话语中有些犹豫，温明哲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随意问道：“你应该不急着回寝室吧，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就当是转换心情了。”
程苏本不想把他和顾承宇的事告诉旁人，可眼下他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温明哲，而这个时候要他回到和顾承宇同居的宿舍似乎更为难熬。于是，程苏以一种结婚十年后，停车场里不愿上楼回家的丈夫的心态，应下了温明哲的邀请。
他们一同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清吧，非节假日的晚上，这里的客人并不多。他们坐到了二层的室外露台上，初秋的晚上，空气中泛着些许凉意，热红酒的酸甜气息搅扰得程苏的脑袋晕乎乎的，莫名对温明哲生出更多信任来。
他舔了一口杯子边缘溢出的红色液体，犹豫着对对面隐藏在阴影中的温明哲开口：“有一个人，我和他认识很久了，可最近我却发觉，我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就好像，我以前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一样。”
温明哲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事情具体状况如何，我不能给你明确的建议。但听起来，这件事能够让你这么苦恼，本身就代表你对这个人的重视。或许，你为他动摇的原因，就是你在寻找的解答。”
听到他的话，程苏放下手里的杯子，想了想说：“我考虑了很久自己的心意，尽管之前的我不想承认，但我想，我确实是对这个人抱有感情的。只是我一直捉摸不透，他对我这么执着的原因。想不通这个问题，我没法分辨出他给我的到底是真实还是假象，更没法面对我自己的内心。”
温明哲耐心地等他说完，继续开口：“我或许知道他执着于你的原因。”
程苏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对面的温明哲正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程苏，你远比你想象中更加引人注目。”
程苏因为他的话一时愣在原地，而温明哲顺势牵上他放在桌上的手，接着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会对你执着的并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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