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温度依旧十分感人,更不要说三大火炉之一的武汉,黏腻湿滑,刚离开空调房,短袖便已经贴在身上。

        哪怕是清晨,湿热的感觉依旧微弱在肌肤上,密不透风,就算偶尔有一两阵风吹过,也炙热无比,带不走丝毫热意,反而让人更加黏腻。

        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纪鸣柯走的磕磕绊绊,导航声音不断响起,环顾自周,并未看到导航上说的标志性建筑,心里不免越发烦躁。

        整个夏天都在烦闷中度过,十八年来从未体验过失眠的纪鸣柯,在高考完第一个暑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彻夜难眠。

        不知道是不是这条路实在是太过于偏僻,还是纪鸣柯是在太过于点背,在导航指引下又走了大半个小时,依旧没有看到,导航中应该出现的巨大玉米棒。

        体力告捷,汗水将衣服浸湿了一层又一层,望着眼前光秃秃一片,纪鸣柯无奈的将箱子摔在一旁,找个树荫蹲了下去。

        低着头,扒拉着自己半长不短,湿淋淋的头发。

        他怎么就脑子一抽,非报了这么一个学校呢!

        作为一个东北人,一个从来没有体验过什么叫做四十度大蒸笼的东北人,千里迢迢跑到鸟都不愿意下蛋,怕屁股还没撅起来,蛋刚露个头,就熟了的地方,纪鸣柯除了能用自己脑子坏了,这一种解释以外,其他再也想不到什么了。

        导航上,纪鸣柯所在的位置距离华楠大学,仅剩下短短五百米,可就这五百米,宛如一道天堑,横跨生死两端。

        明明自己在老家的时候也是一运动健将,可在武汉不过两三个小时,这一双腿,就跟灌了铅般,怎么也拖不动,每挪动一步,都是灵魂在油锅上颤栗,每一步落下,都会惊起无数油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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