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我清醒了。

        我仰躺在床上神色怔然地看着伏黑甚尔,月光下,他的相貌依旧俊秀,可以想见,如果去做牛郎,他一定会是店里指名率最高的一位——可偏偏他此刻面色冷厉、嘴角紧绷,浑身都在散发着一种烦躁又恼火的情绪,这种凶戾感让他看起来如同即将发狂的野兽。

        非常明显,他在不爽。

        可即便是在这种不爽的时候,他对我所做的也只有揪着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看他。

        也许我倒更情愿此时此刻他掏出一把刀直接捅死我。

        我开始觉得几个月雇佣伏黑甚尔先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了。

        又或者如果我能早几个月预料到现在会发生的情况,我绝对不会怀抱着那种无所谓的心情和他滚那么多床单。

        我问:“伏黑先生,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哈?”了一声,眉毛拧起,回我:“当然是炮友关系。”

        ——他看起来没有丝毫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

        我有些焦躁地用手指攥紧身下的床铺,不知是否应该提醒伏黑甚尔先生:以他的性格,如果炮友不愿意和他上床,他把人砍了绝对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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