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天的悉心调理,方多病因揠苗助长而肿胀淤塞的经脉终于恢复如初。舞勺之年是习武之人打下基础的关键时期,李莲花不敢怠慢,又观察了几天,交代了一些事情,终于可以放心离开了。西南此行路途十分遥远,李莲花决定先在瑞州府整备一番再出发。于是,拿着写得密密麻麻两页纸的笛飞声此刻正一脸冷傲地拎着个竹篮,站在你来我往,人声鼎沸的集市里。

        旁人买东西,总少不了要与老板讨价还价一番。为了少付两钱银子,声东击西,欲擒故纵这样的兵法都是可以有的。笛飞声采买则颇为干脆。指着东西,付钱,走人。手上拿着根炭笔,一项毕就勾掉一项,进展颇为迅速。最后一样是蓟,制作补血丹的原料之一,不过这东西对药铺来说太偏,笛飞声问了几家都说没有备。他也是个执着的人,不愿轻易放弃,略想了想,便往城北的鲜花铺子走去。

        春日草长莺飞,落英缤纷。鲜花铺子的生意格外好,他排在长长的队尾,看到前头不少人抱着大捧花花绿绿的植作离开。耐心等了足有两刻钟,这才挪到前排去。

        “公,公子。您需要什么?”

        笛飞声身材高挑,肩宽腿长,在人群中很是突出。卖花的小姑娘早在笛飞声排队时就开始偷偷打量了,虽然此人挡住半边面目,有些可怕。但就是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才是最无法抵挡的。她只觉心口扑扑直跳,说话都结巴了。

        “蓟。蓟草,有没有?”

        笛飞声语调不高不低,朝店铺内打量起来。

        “啊......蓟草,自然是有的。”

        小姑娘有些惊讶。蓟虽然也算一种花,花开时露红烟紫也算漂亮。不过长得是盈头小脑,杂叶甚多,看着不怎么大气,送人属实是小家子气了一点——她当然觉得这样的公子哥买花是为了送与心上人的。

        “公子,您要不再看看?您看那些小伙子,可都买了牡丹、杜鹃呢。”

        终究还是女孩家家,小姑娘不敢说得太直白。但若是真让这样的公子错失一段姻缘又有些太可惜,她委婉地暗示笛飞声再买些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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