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之?”

        “舒之,天亮了。”

        “知道了。”凤权把脸埋在被子里赖了一会,深吸一口气,格桑次曲和丁青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

        凤权与丁青吃完早饭,拜过山神,便出发了。

        再向前的路,山势险峻,气候恶劣,没有再见到过村庄,两人只能沿路扎营。后来凤权走累了,就重新骑上马让丁青牵着。

        虽然没有了大流沙那样的天险,路上的塌方依然随处可见,丁青命手下边走边修路。在最后一长段上坡后,一行人到达了甲天垭口。丁青扶着凤权下马,凝望下方不详的烟云。

        “暴雨要来了。”凤权无奈道,“在这扎营吧。”

        凤权拉着丁青的手,看着云顺着山坡向上攀爬,但最终只能在半山腰上翻滚挣扎,再也无法前进。

        对于从南洋来的水汽来说,甲天就是一个无法翻越的天堑。这些雨水就洒在甲天南麓的陡坡和悬崖上,供养起丰饶的凤羽河,也留下了天险的百里烂泥箐。

        安全起见,凤权选择扎营到第二天早上再下去。

        第二天早上,在确定没有下雨的迹象后,凤权拽醒了丁青。他们一路下行,穿过了苔原和草甸,走进了松林之中。越往下,烂泥箐的特征就越明显,有不少路段都被烂泥淹没。

        丁青没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烂泥箐问题,所以这段是给附近村民钱让他们维护的。塌方规模比较小的就挖开,塌方规模大的,村民就在旁边重新挖条路,最多的地方凤权看到了十七条路,六条被埋,十条中断,断掉的地方就竖一个牌子,但很多牌子也倒在泥里看不清了。

        傍晚,凤权找了个山洞,睡在了丁青怀里,丁青凝望着他的睡颜,忍不住亲了一下。凤权睫毛闪了闪,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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