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珍吓一跳,两腿黏在木梯上像是撞了鬼。这只鬼倒是没有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只是浑身上下冷飕飕的。她软着腿,既想上楼先洗个热水澡,又料想是不是该先下楼。

        吴敬颐端坐着,他一向是这么坐着,左手搭在交叠的膝盖上,右掌覆上去,摩挲食指指节上一枚素戒指。这是一枚新戒指,但又不是婚戒。他戴不了婚戒,所以就将就戴在食指上。

        时间和空间好似跟他没什么关系,吴敬颐理所当然的坐在金公馆的独人沙发上,又像是坐在一处静止不动的时空里。曼珍到底还是先下楼来,往敬颐身边一坐,骨头似乎发出了嘎吱的脆响,她闻到青年身上的烟味,曼珍又朝茶几上看,水晶烟灰缸里堆着好几根烟头。

        曼珍慢慢地靠向敬颐的肩头,上面是坚y的触感,外面裹着柔软的衣料。

        “你什么时候来的?”

        吴敬颐反常的心平气和:“没多久。”

        两个人贴得很近,心脏和感情却好像隔了很远。敬颐等得太久,怒火已经向深渊滑去,他对金曼珍,到底是失望。失望到了底,好像就没有生气的必要。

        他质疑自己到底Ai她什么,Ai什么呢?要是换一个人,还能在他头上翻来覆去的动土吗?

        敬颐抄手从西装内层里掏出一只小锦盒,深紫sE的天鹅绒,圆融典雅的线条。修长白净的手指把锦盒打开,露出里面简单的素戒指。敬颐牵起曼珍冰凉的手指,将戒指套进去。

        “来而不往非礼,这是我的回礼。”

        情人间的情绪最为敏感,曼珍有点笑不出来,不过还是要谢上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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