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颐截然一身,从金公馆后门出来,手里拎着一只灰sE麻袋,及至走得很远了,他才回头望了一眼,金公馆高高的屋檐和房舍平静的立在原处,漂亮的灯光和JiNg致的大铁门昭示着里面的富丽安稳。

        只是无论那里多美,多安稳,从来都不属于他吴敬颐。

        他没有钱,没有身份,没有任何关于幸福的记忆。他曾经还有个残疾的身T,经了吴悠的调教,这才拥有了正常人的身T。

        也许他还得感谢她呢,感谢吴悠的狠心,感谢她的抛弃。

        吴敬颐步入狭窄的暗巷,如幽灵一样,既没有情感,又没有实T的游离在这个世界。

        悠悠转转的从宅巷子里出来,前面横亘着一条长河,河水轻轻晃荡着撞击在石壁上,两岸边安置着黑铁的灯柱,灯光落到河面上,波光粼粼的。他抬腿跨上石桥,单手抄出g瘪的烟盒,里面还剩最后一只香烟。他咬住烟头,塞回香烟抹出火柴,可是没有一双手的加持,火柴无法点燃。

        “对不起。”他低头看向麻布袋:“你先在地上躺一会儿。”

        吴敬颐划了火柴,淡淡的硝石味飘入鼻腔,他狠狠的嗅了一口,双顺用力的x1口香烟,青烟在前方飘了几秒便被风带走了。他站了好一会儿,提起袋子,身子朝桥梁边凑过去,让袋子悬在河水之上:“人都没有安身之地,何况你只是一条狗呢?”

        他会永远的记住它,此刻必须跟它说再见。

        吴敬颐不讨厌钱有闻,他也不憎恨他,至于金曼珍,敬颐淡笑一声:“也许我看错了她,就像她看错了我。”

        过了些时日,吴敬颐从报纸上读到一则消息,从南京至苏州的铁路线爆发了工人起义,投资人是美国人,他们派了万国商团的武装队列去镇压,同时给政府施压,务必找到煽动罢工甚至打砸抢的领头人。

        他摊开报纸细细的看,终于从里面找到一个姓钱的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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