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天家,用奴才进去侍候吗?”

        这世道里做下人的多是中庸,觉不出几分信引的味道,自然也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得伶舟选闷哼了一声,唯恐是摔着了,不住地叩着门扉。

        身上那人烦躁地啧了声,泄愤般一口咬上伶舟选的锁骨,血珠颗颗溢出,二人对视片刻,叩门声越发急促起来。

        “怎么偏生是你呢……”

        李和州约摸带着几分胡人血统,眉眼深邃,高鼻深目,平常看不太分明,只有在两人如今这般近时才能在那眼睛里看出几分橄榄色,正同样微微眯着眼打量伶舟选。

        “这样,”李和州捂着伶舟选的手掌不松,兀自开口,倒是记着用上了敬语:“天家咬臣一口,臣便放天家出去。”

        话罢,便觉掌心一阵刺痛,他敛目看去,鲜血从他的手掌缝隙溢出,淌下伶舟选的下巴,染脏青色华服。

        血腥味在伶舟选口中散开,他下意识舔了舔唇,柔软的舌尖蹭过李和州掌心咬痕,李和州五指倏地收拢了些,直把那颊上细嫩皮肤掐出印子。

        “不是这。”伶舟选只觉着身上一轻,而后身子便蓦地腾空起来,叫李和州抱在了腿上。

        他抬手扯了扯衣领,露出大片茶褐色的胸膛,上下起伏,因为覆着薄汗,瞧起来隐隐泛着水光,他一手钳着伶舟选的腰,垂下脑袋枕着他的肩膀露出后颈,尾音颇长:“咬这。”

        原先捂在伶舟选脸上的手挪了去,眼见外头的下人已经有了破门的架势,他不曾开口制止,也未曾叫喊,更没有真的在那颈上一口咬下,而是垂着眼皮细细打量躺在腺体上的疤痕,眸色不觉沉了几分。

        被人为毁坏过,难怪他自始至终都未曾闻见过李和州的信引。

        不过,无论今时往日,又有谁人有这个胆量呢。

        “且不说卿天乾之身,”伶舟选广袖下的手在那疤上轻点:“这皮肉下的腺体,还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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