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

        曹丕一个气声都不敢冒,有种怕打碎梦境的小心翼翼,身体僵硬地停在原地,刚才想的东西全都飞走了,空白一片,说不出话来。

        “怎么又这般沉闷样子?不是求着孤疼你的时候了。”曹操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像春风一样抚过曹丕的心上,他感觉酥酥麻麻的,忍不住逾矩,伸手抓住了一点曹操的衣袍,脑子里终于有了点东西,是自知荒谬的幻想。

        因为揶揄的语气不像什么责怪,年长者的心思他更看不透了。

        他常常想问为什么,比如为什么自己总是不被偏爱的那一个,为什么父亲就是不多喜欢他一些。

        而现在想问的是为什么要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再给他前所未有的爱抚……若是真心爱护,又何至于把自己扔进丁仪手里。

        “父亲。”曹丕唤他,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看不出来这副躯体方才还暴突起怎样狰狞的反骨。挤压已深的痛苦再一次被挤压下去,用更强劲的力道。

        “嗯。”曹操应了,手指还在他裸体上的伤口徘徊,甚至时不时按压抠弄那薄薄的血痂,看曹丕疼得在自己手下发抖却不躲,似乎饶有兴味。

        有血从下面渗出来,沾染上曹操的手。

        曹丕这时候又隐隐悟出了一点曹操的兴致来源和自己今日得以受宠仰仗的独特性来。血缘关系使然,他们之间总有种不必言说的沟通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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