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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洲又愣住了,回喻家快五年了,除了堂姐喻思艾外,没有人会叫他嘉嘉。

        段屿嘉,这个他用了十二年的名字现在听起来既熟悉又陌生,这是妈妈取的名字,而现在

        的他,似乎已经不配使用了。

        他忘不掉八岁那年电视新闻里出现的清晰的妈妈的脸,以及那一行“首都缉毒警察段棋音在边境抓捕行动中为队友掩护,因公殉职”,也忘不掉那段时间四处奔波的同为缉毒警察爸爸尽全力挤出一个月陪他,更忘不掉当他在妈妈的葬礼上哭到昏厥时背他走完全程的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阮昕竹,还有哄他睡觉的小鹭阿姨和阮叔叔,想尽各种方法想让他开心的小晴姐姐。

        十二岁生日那天,他记得那是一个晴天,万物复苏,春意绵绵,他争过了阮昕竹,考了年级第一,他拿着成绩单向阮昕竹炫耀,阮昕竹还笑着夸他。他想告诉爸爸他又得第一了,可是老师压抑着情绪告诉他:”屿嘉,你爸爸…牺牲了。“

        他发疯似地冲上顶楼,恨不得立即陪爸爸妈妈一起走,可是他还有叔叔阿姨,还有哥哥姐姐和一群朋友,他舍不得他们。他恨这当空的太阳,让失声痛哭的他显得更加狼狈,他恨欢声笑语的校园,让几乎崩溃的他太引人注目。

        四面八方传来叫他名字的声音,趴在栏杆上泪如雨下的他落入了阮昕竹的怀抱。阮昕竹紧紧抱着他,他的眼泪滴到了喻洲脖子上。阮昕竹颤抖着说:“嘉嘉,你还有哥哥,你还有我们。”他想帮阮昕竹擦眼泪,可是他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变傻了,他变得什么都不会了,他只知道黏着人哭,阮昕竹照顾了他五个月,抱着他洗澡,喂他吃饭,给他讲故事。那时的他们刚分化,喻洲还是Omega,阮昕竹总说嘉嘉长大了一定是他的Omega。

        还没等他完全恢复,喻家就强行把他带走了,他们有监护权,阮家没有任何办法。

        他还记得车开后小鹭阿姨追了几百米远,流着泪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她平时整齐的头发在风中散开,被泪水打湿,他想:小鹭阿姨是该为了医药事业奔忙的,而不是为了他。

        阮昕竹回家后看见爸爸妈妈疲惫的神色和没有小Omega气息的家,从小便恨透了喻家的他咬着牙发誓:"我一定会把嘉嘉找回来,喻家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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