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情绪得了宣泄,整个人便一下松懈。

        这一松懈,之前强压着的不适顷刻便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

        天气仍是寒凉,本就不算痊愈的人方才又才拖着病体赤身裸体跪了许久,寒气入体,本就才刚刚压制住的病气一下便又占据上风。

        加之又受了这一场惊惧。

        心绪起伏,一下大病新愈的身体根本禁不起这样的折腾,才刚压下的高热一下反复,又汹涌起来。

        雍昭感受着那股异乎寻常的热意,本还想再说的话一下没了踪影,人忽地就慌神,起身一个踉跄,险些又跌回床榻之上,好在一伸手支撑住了,才勉强摇晃着起身,招呼来谭福,派人去请江太医。

        纪舒钦迷迷糊糊撑着起身,雍昭下意识一把将人又按住了,回头还想嘱咐,却瞥见那仍散落着的里衣,忽地就哑了声。

        她一着急,竟又将纪舒钦眼下仍赤裸着的事给忘了。却又不想再遣宫人,索性自己伸手,捡了里衣,接着便要去掀纪舒钦的被褥,将人摊出来穿衣服。

        谭福立在一侧,下意识便想开口阻拦,然而雍昭的动作虽显笨拙,却很认真,再加之她并未主动开口召人搭手帮忙,索性便歇了主动上前的心思,反倒又退远了些,候到门边隔着屏风看不清内侧的地方去,将室内都留给两人。

        他已尽力控制自己的动作,然而衣摆磨过光洁地面的细碎声响始终难以避免。

        雍昭被这窸窸窣窣的声响分去了一秒的注意,然而知道是谭福动作后便很快回神,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自纪舒钦入住帝王寝宫养病后,这里衣便交由宫人专门负责,每日更换。碰上灌了药发汗的时候,一日几换的情况也有几次。今日的里衣也是新换过的,洁净衣裳上透着淡淡的皂角香气和微涩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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