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温脑中的一出戏排的差不多,那厢邀宠画饼的戏也落幕。

        三人各怀心思进去,不想那几人还在争执。

        启蛰不是没看过吵架,她阿娘就喜欢看吵架,小时候还领着她一起看过。

        最有意思的当属青楼里,揭开斯文面具,什么都能骂出来。

        曾经的一个侍中、如今某州县刺史就曾在花楼大厅扯着嗓子骂对面:你个狗娘猪爹养的王八儿子,什么东西敢和你老子抢……

        她当时和阿娘一起坐在楼上,阿娘听完笑得肠子都要打结,这人什么智商,骂个人还把自己卷进去了,隔天就以袖口有墨点衣冠不整的由头撵出京了。

        至于为什么不说真实原因嘛……自然是不能告诉她阿爹,阿娘又偷偷去花楼玩了!

        启蛰原先只管看戏,如今却已经要负责劝架了。

        她装作没听见祭酒怂恿礼部尚书去和她对呛好让她明白科举不可胡闹,礼部尚书不好回话,遂训起属下前些日子交上来的公文有好几个错别字的问题;吏部侍郎想打个圆场,却被老祭酒拉着,语重心长又不失委婉地劝他不要再写一些有的没的文章送到国子监看能不能当范文了,当年给安远伯求情的启实在是触及情肠才超常发挥把先皇后选进去编入教材,他的文采真没那么好云云……

        启蛰清了清嗓子:“诸位!”

        或许是想到了启蛰那天骇人的怒气,所有人动作都停了下来挂上了儒雅面具,本来沸反盈天的内室瞬间静了下来,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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