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龙凤双烛垂泪,丝竹声被挡在门扇外。

        在嬷嬷走之后,祝英台缓缓仰躺在榻间,脊背后的花生和红枣硌得她肩胛有些疼。

        由于药物的作用加上白日的劳累,她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之前维持着,不过是因为马文才挟着她的腰,加上嬷嬷的搀扶罢了。

        她怔怔地盯着朱红的帐顶发呆,凤冠的流苏散落在鬓边,眼泪不可遏制地夺眶而出。

        前世今生,她从未有这么强烈的,被家族抛弃的感觉,兄长估计还在外面推杯换盏,父亲和母亲这时估计正在夸着马文才的修养学识……

        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连她的异样都没有人看出来,或许看出来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难道所谓的为了她好,就能牺牲掉她的个人意愿,斩断她的双腿,将她放在车马上,由马文才拖着她前行吗?

        就算马文才待她好一辈子,也不过是在养哺一个残废罢了。

        这段日子的经历,让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马文才对她的喜欢,怕也不过是喜欢一件尚算精美的器物而已。

        她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她也想要有人爱她。

        “山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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