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夜色浓重,灯火昏暗,沈笑风立在门口,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白徵身体一瞬间的战栗。这让他很是挫败,浩气负了白徵,并没有给予他该给的扶持与信任,反而一再猜疑,赶尽杀绝,尽管被救了回来,但白徵对沈笑风的反应恐怕是再也改不过来了。

        “外伤我已经处理过了,万幸他底子不错,也已经退烧,但近期内不可剧烈运动,也要注意着不能再受伤。”林泷给了沈笑风一个"别太禽兽"的目光,径自退去了,留两人在房里相顾无言。

        这一刻在沈笑风的想象里演习了无数遍,自鹤翎救走白徵开始,沈笑风每每午夜梦回,都在想,若是白徵能回到他身边,会是怎样的光景,两人会如何对话,乃至于日后如何相处……

        可此时白徵就在他面前,坐在床上倚靠着软枕,目光仍是涣散失焦,整个人透出一种慵懒又虚弱的气质来,沈笑风突然一口气梗在嗓子里,竟失了语。

        天将破晓时沈笑风的心腹传来消息,浩气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叶清晖竟被麾下一个统兵连夜夺权,此时被囚于浩气营地地牢中。

        白徵本闭着眼似是睡熟,待那心腹一字一句说完,已是按捺不住强撑着裹好没多久的伤要爬起来,被沈笑风一把按回去。

        “道长这条命是某捡回来的,如今道长便是我的人,能去哪里,哪里去不得,如今是某说了算。”沈笑风忍着一脑袋鸡皮疙瘩说完台词,拿被子把白徵裹成个蚕宝宝,抱着又睡去了。

        当夜,白道长在沈笑风耳边磨了一夜牙。

        却说浩气那一方,原本做好了全面开战的完全准备,却因为叶清晖陡然被囚,竟过了预定时限还没有任何动作,恶人探子带回来的消息成了废文,所有人一时放松了警惕,变得莫名喜悦起来。

        地牢阴冷,即使铺了厚厚的稻草还是湿气弥漫,叶清晖金裳染尘,双手被锁链吊在墙壁上,许是体力透支,看起来疲惫不堪,瞧着奄奄一息样可怜。黑靴踏过简陋木栏,红色翎羽因着动作轻微抖动,叶清晖听着动静慢慢睁开眼,正正对上李陆墨狼一样的眸子。

        “指挥使,今时不同往日,本将劝你还是交出指挥大印,让出指挥权,否则……”李陆墨两指捏住叶清晖下颌抬起,言语里带着威胁微微一顿,身后随身副将应声一甩马鞭,呲牙嘿嘿笑着接话道:“咱这鞭子可是喂了盐水和辣水的,怕是指挥使吃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