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德静静地躺着。小孩也静静地躺着,压在他的左手侧;搭在心脏上的手指时不时向下按一下,像一个抚摸,一个确认。

        那里的伤早已经好了,在看到小孩用自己的鲜血润唇之际。

        他只是在判断菲德是不是饿了,也只是习惯性的用藏着刀的手按着活物的弱点。指尖有时候会听到隔壁器官有点细微的动静,他捏一点馒头渣子塞进菲德嘴里让他含着。偶尔很不舍地舔舔菲德干涩的唇,去尝一点真实或幻想的甜味。

        细细薄薄的舌尖滑过干涩的嘴唇,很痒。也许是唾液浸润了细小伤口,也许是敏感的嘴唇本就敏感。菲德忍不住轻轻抿一抿唇,将他的小舌尖夹在唇中不让乱动。

        他也不挣扎,只是把好不容易抬起的头又压到菲德脸上贴挨着。热乎乎的,因为只是被简单地用水擦了擦,属于小孩的体味很明显:不臭,甚至在馒头隐约的酸涩甜香中,有种安全感--这难道就是弗里曼人不洗澡还夸对方臭得好的原因之一吗?

        菲德漫无目的地想着,想法是断断续续的,时不时就会拐到饥饿上去,又勉强跳回到之前的话题给一两句答案或者一个句号,又滑落到其他根本对现在没意义的想法上。

        他们俩静静地贴着。

        相互的皮肤都又软又滑,贴久了就会感觉陷进去粘住了。小孩觉得不太舒服,慢吞吞地将他们分开,皮肤间发出细微的撕扯声,他似乎很好奇更慢地撕开、倾听着,直到完全分开了才恋恋不舍地贴了一下蹭了一下,又躺回到被蹭开的胸口。

        现在菲德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和保罗战斗时的轻铠,而是两件加上了放手布筒的整片布。

        菲德怀疑过小孩,但显然衣服不是他换的。菲德很清楚,这盒子似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包括一件合他身形的衣服。

        他也想过自己死而复生是克隆的可能,但是谁会大费周章地让克隆体在这里出现…

        门附近的阴影忽然动了一下:被抬起来,又坠下去;滚进来三个馒头。

        小孩早就窜起来抓住馒头塞进怀里,掏出那掰得只剩下一小角的馒头放进嘴里含着,用舌头舔压着吸足唾液胀开,再慢慢舔下来一块咽下,却因为太小了只能黏在嗓子口,尝到一股非常的甜味--他喜欢这样吃。边吃,边蹲在门边,躲着观察着窥视着…耐心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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