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阿尔弗雷德坐在伊万的身边陪他看书,伊万失眠严重,看书催眠对他来说一点作用也没有。刚才吃午饭时,阿尔弗雷德能够看到伊万因为疲劳而托着脑袋,拿着一块热气腾腾的黄油面包,小口小口地吃着。他明明是一只善于捕猎的野兽,吃起东西来却像绵羊。伊万也会在对面时不时地打量阿尔弗雷德,双眼打量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脚,动作,表情。那往往是阿尔弗雷德最紧张的时候,因为阿尔弗雷德曾经听说过,伊万曾经在某个黑帮成员的婚礼上击毙了一个对他眼神不敬的伴郎。

        伊万翻着书,阿尔弗雷德没什么事情做,就开始把脑袋伸过去,他的心砰砰直跳,他装出来的亲热不知什么时候会被伊万识破。

        “你在看《罪与罚》?”阿尔弗雷德看到封面上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瞎猜道。

        “不,这是《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伊万抬起头来看看阿尔弗雷德,带茧子的大手盖在阿尔弗雷德的金发上抚了抚。

        伊万的腰上仍然挂着那把枪,每当看到他,阿尔弗雷德就感到一双无形之手正在自己的脖子旁边扼着,冰凉冰凉。

        “哎,我一点都看不懂俄语嘛。”阿尔弗雷德满不在乎地说,这话当然是假的,为了追捕伊万,阿尔弗雷德自己去速成了半年的基础俄语。

        “那你怎么认得出来作者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伊万说。

        “封面上有他的画像嘛,哎,我可只认得这一个作家,原因是我的前女友是个文学生,因为我睡了她,哼哼哼……她总是背陀斯陀耶夫斯基。每当不高兴的时候,她就嘟嘟囔囔陀思妥耶夫斯基。”阿尔弗雷德吹嘘起自己的情史。

        “可你是个男妓?”伊万说。

        “之前也上学,可是辍学啦。”阿尔弗雷德说,“我什么也学不进去,我高中开始就当服务生了。”

        “你是服务生?原来如此,你在什么地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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