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那天晚上我说自己见过张辽的所有手下,是虚张声势的谎言。

        在我和张辽的婚姻里,他有意地将属于地下的那一部分势力藏了起来。我知道有很多人给他做事,跟在他身边的黑西装,可能前一天晚上刚敲碎过某个人的膝盖骨。关于水面之下的事情,我也不止一次询问过张辽,他没有给我答案。

        张辽在这方面固执得不可思议,可能和年龄有关——他比我大十几岁。

        我成年前,家族败落,西凉迅速扩张兴起,病急乱投医的家主四处押宝,想抱上西凉新贵的大腿。那时候,张辽的名字还不像现在这样,被公认为上流社会的通行证,他只是带着人来广陵做生意的中层头目。办事狠决,嗅觉灵敏,家主认为很有必要巴结。

        末路的家族拿不出上台面的礼物,好在人丁兴旺,旁支多得数不胜数。他们把族内适龄Omega的信息素拿去和张辽的一一匹配,最终从一个旁得不能再旁的支系里找到我。准确的结果我已经记不清,肯定在95%以上。

        他们献宝似的把我送给张辽。高匹配度的Omega在任何时候都是稀缺的硬通货。张辽收下了我这件昂贵易碎的礼物,对我有求必应,除了那些他认为过于阴暗危险的事情。

        这是一种猜测,或许他单纯想留一手。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原因,我已经在承担结果。张辽生死未卜,留下我一个人,无权无势,面对未知的暗流。

        拍卖会进程过半,我按照约定的价格顺利拍下第一件拍品。看来郿坞封锁的影响尚在控制范围之内,对方依然看好与我们的合作。

        我松了一口气。

        “这个好,够劲,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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