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宣钰不太喜欢那种闻起来口味甜甜的烟。他也有过对尼古丁上瘾的时候,只是他讨厌那种沉迷的感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把它戒了。

        他不喜欢自己身上哪一点不受控制,这让他没有安全感。

        他喜欢珠宝,收藏蜥蜴的骨骼标本、很难得一见的珍稀小鸟的羽毛、或者某种大型动物的牙齿,各种花色的针织地毯,形状奇怪颜色特别的陶瓷残片,手工风铃,布艺玩偶,他总会用很多很多东西装满他的房间,包括打扮自己也是。

        那天尧逸秋见到他,原皛那时在办公室里填表,和他说:“这么多年不见,我觉得你真的变了很多。”

        他露出微笑,说:“是啊,但是我觉得你一点儿都没有变呢,高中的时候你就说过想当老师,现在也实现自己的理想了,真好。”

        他由衷地对别人说真好。他自己呢,他也觉得自己变了很多,像他房间里的东西一直在逐渐增加那样,他在填满房间,也在填满自己。他的改变大概就是这种程度,他自己也知道改变不了根本,所以试图量变以达质变。在别人眼里,效果大差不差。

        比起高中的时候,他更成熟了,更柔和了,这都是肉眼可见的。

        “说真的。”尧逸秋和他说话:“都是快三十,你怎么还是那么,不对,是更好看了。”

        他那时看着对方,心里却在想,人确实不会一成不变,起码有时间,也幸好有时间,他喜欢时间一直毫不留情地向前,这让很多事变得有意义。他听到末尾对他相貌的夸赞,姑且称作夸赞吧,这也是意义之一。

        他用心倾注过时间和精力的任何事,没有意义不就完蛋了吗。

        他这样的人注定要活得很累很辛苦,他不是不清楚。偶尔午夜梦回,他还是会冷汗津津地惊醒,那个身着丝绸睡裙头发披散的女人在梦中将尖尖的指甲扎进他的脖子,他流血如注,女人却掐着他脖子痛哭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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