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落区，圣西莉亚医院。
数不清的浮尘在阳光中飞舞，轻轻擦过云露浓的手指和上翘的睫毛。
视野里出现了一张男性的脸庞，他正在俯视着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嗓音醇厚富有磁性。
“好冷。”躺在操作台上的云露浓眨了眨眼睛，“……和之前不一样。”
五感、声音、身高、体温、设定年龄，都因为全身义体的更换跟着改动。
“唔，‘长夜’的特征就是如此，散热比较好。不过你体内的神经系统也升级了，有舍有得。”云露浓知道他指的是义体芯片之类的配置。
新能源心脏加上升级后的神经系统，聚合碳、合金和强化纤维支撑起这具身高远超人类平均值的全身义体，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例如硅晶，云露浓发现自己早把学校里学的知识忘光了。
“你的记忆似乎有所损失。”述医生的声音在云露浓的头顶再度响起，“在赛博空间里，我和你见面的时候就发现了，你的意识厚度低于完整数值。”
“什么意思？”云露浓的新大脑还没开始习惯思考。
述锋沉思一会，举例解释道：“比方说我们上网的时候，仍然能感觉到现实世界中的身体。每个人在赛博空间和现实世界的意识分配比例是不一样的，或者你叫它注意力、记忆也行，本质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属于‘你’的一部分——你遗留了你的一部分记忆，或者说意识，在那具被偷走的全身义体里，这就是仪器检测到你的意识强度只有约72%的原因。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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