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小苑是由小瓦马头矮白墙围起的小楼,里头分为寒会雪居住的东屋和玉珍儿居住的西屋,正门后有两处幽幽曲折回廊通往小屋,院里则有一池湖水和草木怪石。

        一位身披裳袍的小nV郎匆匆穿过廊檐,她气喘吁吁地跑向西屋,随即猛地将屋门关上,只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玉珍儿随手将琉璃灯盏扔在一旁,背靠在屋门前心绪纷乱难以平复,下意识地咬着指节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若是大师姐同道枝师兄结为道侣,她往后又该如何自处呢?还能像从前一般黏着大师姐么?

        大师姐以后会有她的小家生活,她玉珍儿一个外人怎好意思凑过去呢?怎地茫茫人世间竟无人予她一盏灯火?

        如此想着,玉珍儿难免自怜自艾,心中愈发堵得慌,卧于榻上再无了睡意,只觉亲情和Ai情双双同她背离,一连两日的修行也称病告了假。

        左右不过休憩了两日,她越想越不是滋味,二十年迟来的叛逆之心陡然而起,于是故意躲着大师姐称病,又悄m0m0地下了青山峰,进了宁城找乐子消遣。

        可她自小又听惯了话,虽娇气有些小脾气,可逛了半日街也不敢进什么鱼龙混杂的酒馆赌馆之流的地方,最后只寻了家雅致的茶馆落座听戏喝茶。

        一阵无形的清风忽地吹来,有张凡人不可见的h底红纹传音符纸乍现,霎时将玉珍儿的思绪拉回。

        她心底闪过一丝慌乱,一下关上小轩窗阻隔了街道的喧闹,鼓着脸蛋也不看传音符纸,只提着裙摆换了个位置,假意往楼下高台望去。

        传音符纸微微晃动,久不见玉珍儿解音,又嗖地一下凑了过去,只在她的跟前来回摆动,活似个急得要说话的小人。

        玉珍儿被这抹刺眼h纸晃得眼烦了,只好抬手轻点传音符纸,只见那h底红纹的传音符纸有一圈金纹自边缘燃起,一道轻柔nV声也自她的脑中响起。

        ——“珍儿,切记不可贪玩,日落山头前须得返回青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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