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寺的墙体已经加高,那棵桃子树早已不见,当然,如今的他再也不会去爬上墙头摘桃子,也不会再有人愿意让他垫着肩膀往上爬。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晏伽站在墙边,闭上眼睛,耳边是寺庙铃铛随风摆动发出的声响。

        男人纤长的睫羽在眼底投下一圈浅浅的影子,五官上褪去凌厉和狰狞,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静。

        风吹过他手上的伤口,纱布下的伤在隐隐刺痛,心口那地方也像被刀子狠狠刮过,那种异样感滑过他的四肢百骸,他脊背绷直,脸上的线条也绷得紧紧的。

        这里空无一人,他一个人站在暗角,像是天地之间匆匆走过的孤鸿。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他更像是一个过客,在这人世间徒留身影,孑然一身。

        站了很久,久到他被北风吹得发冷,他这才发现,出来的匆忙,手机丢在了病房。

        他知道晏锋凶多吉少,也罢,既然他们都骂他冷血、无情、凶残,那这最后一程,他也无意再去送晏锋。

        晏伽走进了沐兰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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