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俭不以为意:“我天真?我看反倒是你活得太老气横秋了,就譬如说你这个发髻…”

        他张开嘴,y生生将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这个发髻,完全不必盘得那么板正,可以盘个蜀nV时兴的碧螺髻嘛。

        甘罗不乐意了,冲着他挥了挥拳头:“你行你上?”

        程俭休战似地摆摆手,表面意思是我不同你计较,心下却暗想:我还真的行。

        素商今次好像谁也不想帮,双手撑着向后一倚,g脆转移话题道:“你曾告诉我,有了迫使彭霁受理诉案的办法。具T要如何行事呢?”

        程俭收拾好恣意的神sE,径直走到她面前,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她:“你看看这个。”

        素商大略地翻了翻:“你收集的这些…是蜀锦在上京城里的卖出价?”

        程俭颔首,在明媚春光中朗朗说道:“采锦使的职责之一,是发给布商‘补粮钱’。布商们在芙蓉城采购蜀锦,再通过大运河运往北方贩售,其间产生的食宿、运输等费用,一部分由官府承担,就是所谓的补粮钱。补粮钱的设立,起初是为了促进蜀锦与外地的商贸往来。但由于缺乏监管,很容易就会演变成采锦使中饱私囊的捷径。”

        “你要告洪时英贪W?”素商云眉微挑。

        “虽然最终都是为了救出邢姑娘,手段却未必要拘泥于婚约官司。大魏律令对官员贪W的惩罚,远重于一般的民事纠纷。从洪时英在辉夜楼挥金如土的情形看,他的赃款恐怕早就超过坐徒刑的标准了。”

        素商诘问道:“你的证据呢?”

        “间接的证据是这个。”程俭俯下身,一一划过几行数字为素商说明:“每逢发给补粮钱的三、六、九月,上京城几大商号的蜀锦价格都会下降,因为官府的补贴分摊了商家的成本。但是,在洪时英担任采锦使之后,这种规律X的降价几乎不明显了。你说,那些多出来的钱,最终流向了谁的口袋?”

        素商冷静地指出:“只有间接证据,恐怕还不足以说服彭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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