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与人往来,切忌交浅言深。素商反其道而行之,一般姑娘家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被她轻易抖落了出来,彷佛并没有放在心上。

        本朝民风开放,男nV交往、谈婚论嫁,虽不设太多禁制,闹到了订婚后又退婚的,却也少见。程俭的好奇点到为止,心知再问下去,恐怕会有些冒犯,g脆选择闭口不言。没承想,素商自己主动接过了这个话题。

        “程郎不问我为什么被退婚吗?”

        “这是素商姑娘的私事。”

        “不完全是。”素商的目光温温凉凉扫过:“昔日我在上京中时,声名算不得清白。我好音律、好文章、好与青年才俊交游,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些流言蜚语。想必是因为这个,对方才会心生顾虑吧。”

        难怪她会被天子任命为选贤的使者…难怪张羡钓会说,世间文章,入了她的眼,就约等于入了天下之眼了。

        素商无谓地说:“对此,我没有太多怨言。出家为道,在行动上要自由很多。不然,我也无法同程郎在此相遇了。”

        程俭新濯白璧般的脖颈上,隐约有些泛红。不知是不是他多想,素商似乎把“青年才俊”四个字,咬得格外清楚。她这个nV郎,明明只当作就事论事,怎么总能把他弄得浑身不自在呢?

        他掩嘴咳嗽了一声:“不过是因为流言就退婚,可见对方原本不诚心。心X不坚,自然会随时移而变节。如此婚约,退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素商黑澄澄的瞳仁,在日光下转了一转:“程郎是在宽慰我么?”

        “无论你信不信,我是真心这么认为的。”程俭侃侃地说:“我接手过的婚约案、和离案,并不在少数。男娶nV嫁,男子天然就有身份和地位上的优势,而对nV子一方,世人往往多有苛求、以至于常常到了言过其实的地步。就算果然言副其实,nV子在出嫁前,有喜欢和人交接往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许男子在成婚前美妾成群的,难道还不许nV子随心追慕吗?”

        素商仔细地端详着他,末了,她远山般的眉目舒展开来:“若人人都能作程郎这般想,那么世间不平事,或许会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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