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妙颜正对着天边的新月独酌,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暖和的披风搭在肩头。

        “姐姐,这几日乍暖还寒,还是仔细些,若是染上风寒就不妙了。”江宝嫦在她身边落座,提起酒壶晃了两下,发觉里面的酒水已经没了大半,脸上显出忧sE,“姐姐可是有什么心事?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吧。”

        崔妙颜抬手指向月亮,又指了指周围几颗黯淡的星子:“宝嫦,你说……天上既已有了这么美的月亮,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添这么多乏善可陈的星星?它们悬在高空的时候不被人在意,陨落时也悄无声息,来世上一遭,为的是什么呢?”

        她说着说着,眼角坠下一滴清泪。

        江宝嫦已从何氏口中听说,到了今年秋天,崔妙颜就要以秀nV的身份入g0ng,因此立时明白过来,她是在以星星自b。

        原来,骄纵傲慢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忧惧苦闷的心。

        江宝嫦仰起白净的脸看向夜空,柔声道:“姐姐这话说得有些偏颇,这世上的人何止千千万万,有人喜欢月亮,也有人喜欢星星,原不能一概而论。”

        她顿了顿,笑道:“就算真的像姐姐说的一样,有那么一颗星星,无声无息地来,无声无息地走……我觉得,只要它Ai惜己身,无论落于何等境地,都不自暴自弃,这一遭就不算白活。”

        崔妙颜怔怔地看着江宝嫦,假借酒醉靠在她肩上,喃喃道:“宝嫦,你觉得圣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不会b父亲还老,满脸皱纹,步履蹒跚?会不会喜怒无常,动不动就要杀人?”

        江宝嫦没有一味地哄骗她,而是斟酌着措辞,含蓄地提醒道:“我听说圣上当年英明神武,还是太子的时候,曾与昌平侯并肩作战,带着五万JiNg兵将金人杀得丢盔弃甲,想来应当身强T健,胜过舅舅许多。不过……姐姐,无论g0ng内还是g0ng外,最可怕的并不是明刀明枪,而是难以看透的人心。”

        崔妙颜娇躯一震,听懂江宝嫦的言外之意,既惊惶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哽咽道:“宝嫦,我明白你的意思,g0ng里不b家里,须得谨言慎行,事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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