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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上拿着的这份折纸,正是一份定文。该是他昨天才誊抄整理完的开凿新河所需款项的定文。开凿新河,凿河……他会因为凿河,成为姜家和坤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也会因为凿河,被凌王圈禁在身侧二十二年,这二十二年的前十七年,是人,后五年,是魂。

        “姜员郎。姜员郎?”

        太久没听这个称呼,姜承怔了一怔之后,才反应过来,抬眼去看正站在他案前的人,原是同僚,风家门生,贺岱。

        “何事?”姜承问这句话时,下意识轻轻歪了下头,眼里带了一点笑意。

        就是这不甚庄重的仪态,看得贺岱一愣,觉得眼前这人好像变了模样,但这并非是他该深究的事情,于是他知略一点头,道:“凿河定文,今日便要送往户曹司,姜员郎准备得如何?”

        姜承抬了抬手上拿的折纸,回:“已经写好了,只是楼侍郎尚未签押。”

        贺岱点头,掐了掐时辰,道:“好,今日巳正之前,我再来取。”

        姜承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知道了,待楼侍郎下朝,我便去寻他签押。”他说得漫不经心,语调间带着一点儿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懒散随性。

        这一点懒散随性终于让贺岱觉得不太对头,他忍不住皱眉,认认真真地看了姜承一眼,终于确认,姜承的模样确实未变,只是,不知怎么回事,眉眼间的情态莫名有些……他在脑海中搜罗了片刻,才搜出了一个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合适不合适的词——柔媚。贺岱被自己想出来的这个词激得打了个寒噤。

        姜承见贺岱在跟前杵着不走,只当他是嫌自己懈怠,只得扶着桌案起身,拿起定文,道:“好好好,这便送去,保证楼侍郎一下朝便能看见。”一面说,一面慢慢地走出了虞部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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