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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藏实在是个很乖的孩子,照顾他并不麻烦,但是他体质特殊,天赋异禀,对灵力有这与生俱来的感知和应用能力。这种能力,在设着不胜枚举的用于压制灵暴的阵的王鼎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麻烦。但月藏一旦被带出了鼎,这就成了个很大很大的麻烦。

        月藏才几个月大,根本没有控制灵力的意识和能力,他抬抬手抬抬脚,无意识地哼唧两声,甚至情绪起伏时,都有可能挥出去一道精纯且强度骇人的灵力。

        茳承对灵力的感知十分敏锐,化解、控制月藏的无意识攻击对他来说不难,虽说有些频繁,但只要能捕捉到预兆,他就能应对。饶是他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还是出了意外。

        那是月藏习惯被抱着出鼎玩耍的第二个月。园子里的桃梨正在开花。月藏喜欢看花,每每看见,总要咿咿呀呀地叫唤,高兴地手乱挥脚乱蹬。每每这时,茳承就会一边摘花逗他,一边设阵防月藏的灵暴。

        一只小鸟忽然出现在了月藏面前,在他触手可及的花枝上蹦蹦跳跳。月藏高兴地叫了一声,伸手要去抓,就是这一刹那,他骤然爆发出了一次强度高于此前任何一次的灵暴,将茳承设下的阵震得粉碎。

        接着,花枝和小鸟,在月藏面前被炸得稀碎,细小的血沫溅了茳承和月藏一脸。

        月藏吓得呆住,旋即扁了扁嘴,拽着茳承手臂上的衣物号啕大哭。茳承也呆了一下,等月藏哭声响起来之后才想起带着月藏回到王鼎。

        茳承与月藏相处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月藏哭。小月藏被吓得不轻,回了王鼎也啼哭不止。茳承能感觉到月藏体内因情绪激动导致的灵流混乱,但他体内灵流的精度和密度都太大了,以他的感知力和灵力的纯度和操控力,根本无法捋顺、安抚下月藏的灵流。茳承手足无措地抱着月藏,急得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试了好几次才掐出来一个最简单的寻人传音的阵法,喊了凌王一声。他实在是太过慌乱,根本没有稳住结阵的心思,那一声之后,他身前的阵就化为几点灵光湮灭了。

        “殿下!”

        雪翼抬眼时,结阵已碎,只在耳畔留了一声带着哭腔的轻唤。阵起之前,必有灵流,他早有准备。他眼前耳畔的一点异样,并无人察觉。只是——

        他此时,正在云州,在已告老还乡的前凤阁阁老、太子太傅黎崧老先生的客席上。这客席上,除了他,还有嫡长太子雪权、长公主雪瑶、皇三子珺王雪辽……黎崧老先生任太子太傅时,太子、长公主、珺王,均在黎崧先生席下受教,至于他,因长期在鼎中浸养,一直由父皇带在身侧教养,与黎崧先生无师徒情谊,关系上自然也淡一些。也因为这个缘故,眼下,他只能坐在黎崧老先生客席的最末一席,和老先生也说不上话。

        但此事,他不在场,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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