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大寿的头天晚上齐颂就坐飞机走了,从关门声的那一刻陈粟的眼睛就睁开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整宿都没睡着,大脑像是有根弦绷着,脑海里一遍遍过这天的计划流程。

        即使揭发了齐颂的恶行,陈粟还是觉得不保险,万一齐明德没管住齐颂,又让齐颂跑回来呢?那他该怎么办?等死吗?惨烈的下场他想都不敢想,根本不敢深思。

        他要逃,逃的远远的,即使丢下一切。

        快天亮了陈粟才堪堪睡着一小会,即使到了早晨他也不敢起床,一直在床上熬到中午,因为不上学的时候陈粟一般睡到中午才起,他不知道齐颂有没有在卧室装监控,不敢贸然改变以前的习惯。

        闹钟终于响了,陈粟起床去了衣帽间,把之前女装用过的假发放到双肩包里,外加一双烂大街的小白鞋,做完一切后神情自若地背着包出了门。

        还要感谢齐颂上次的毒打让他知道原来一直有人在监视他,也好一步步完善他一开始的逃跑计划。

        在外面吃完午饭后,陈粟转身去了以前租的老房子,几乎每次齐颂不在,他都会回这里。

        这次他翻找出以前妈妈留下的衣物,一件短款粉色棉服和一条黑色鲨鱼裤,也一并塞到包里。

        很多东西他现在没有能力带走,他能带走的只有这两件衣服和一块观音玉佩。

        那是妈妈的遗物,都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妈妈的脖子上却时常挂着一尊玉观音,还十分宝贝。

        陈粟将红绳解开系上自己的脖子,他平日里不敢戴,唯恐有磕碰,今天要跑路了,必须带走。

        期间齐颂有发消息,他和以往一样应付,窗帘都被拉死,房间里光线昏暗,手机屏幕发出的白光照着陈粟莹莹如玉的脸庞,他出神地望着聊天界面,身体一动不动,信息来了也不敢马上回,一定要隔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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