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眼睛看不见以后,莳安几乎就没有独自出过门。

        以往熟悉的街道变成了朦胧的黑,那隐约的模糊影子让这个世界变的狰狞恐怖了起来。

        盲杖在地上点着,几乎每走出几米莳安就要停下来休息,握着盲杖的手纤白瘦弱,手背处能看到明显的青色静脉,颤抖的时候,还能看到指尖的一点红。

        如果不是丈夫最近失业在家,颓唐的整日酗酒,莳安是不会尝试一个人出门买菜的。

        比起先天性的目盲,后天突发的疾病更让人难以接受,莳安没有接受过系统性的训练,通过触觉勾画出的世界是冰冷的,光滑的,有尖利棱角的。

        从菜市场到家的路程不过五百米,他却用了接近一个多小时才买好了菜,手上提着菜篮子,来的时候还能用盲杖触碰到的盲道,却被不知何时乱停的自行车挡住。

        他没有方向感的往前走,凭着直觉向前,却被自行车绊倒在地。

        难堪从心底涌起,连带着泪水一块,沾湿了那张雪白昳丽的小脸,那灰蓝色的眼眸水雾朦胧,被人搀扶起来的时候,唇瓣都被咬出了齿痕:“谢谢....”

        扶着他起来的人一愣,几乎是一瞬不眨的盯着莳安的脸,呼吸急促道:“不用谢,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去。”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那人的手却已经抱住了莳安的腰身,那纤瘦的腰身几乎一只手就能圈住,柔韧又温热的触感让他心神一阵荡漾,他忍不住用指腹挑开单薄的衣服,在那柔嫩的肌肤上摩擦出淡红的印记。

        猝不及防被人抱在怀里揉捏腰身,莳安的身体都紧绷了起来,他颤抖着嗓音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一边说着,藏在背后的手颤抖着按下了快捷拨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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