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荒谬了!

        “大师兄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如此。”与他情绪剧烈惊怒交加不同,于睿依然如先前那般淡定,此番种种对她而言,早已是释怀往事,“自大师兄及冠不久离开纯阳,至今已有五十载,如今刀宗与纯阳双峰并立,您亦成江湖人人景仰的宗师,只是……刀宗宗主,是否还愿做纯阳静虚子,唯有大师兄自己知晓。您与纯阳之间的那些过往是否当真放下,和解之心又有几分,也只有您自己最为清楚,我等不敢妄加揣测。”

        于睿的话说的含糊,然而只是寥寥几句,已让谢李二人心惊不已,听她言下之意,竟似还有更多隐情不便说明。

        但仅是这些就足够荒谬了。

        谢云流根本无法想象自己打伤师父一走数十年,更无法想象他会选择另立宗门,弃纯阳于不顾。他疑心于睿说谎,追根究底接连询问,于睿却只是摇头,只说那些过往他们这些外人并未亲历,叙述细节时难免失真,还是等他记忆恢复后再行判断不迟。

        她越是如此,越说明所言属实,一旁极少开口的另外三人亦全程未曾反驳。理智告诉谢云流,对方所言并非诓骗,可——如此荒谬的“过去”,亦或是“未来”,他怎能接受?

        眼见谢云流又要再问,祁进终于忍无可忍拍案而起:“谢云流!事已至此,你接受也可,不接受也罢,那些都已经发生过了!你与其在此纠结,倒不如去师父那里磕头认错,看他老人家怎么说!”

        “祁师弟!”于睿上前半步一把按住祁进肩膀,面露警告,“不得无礼!”

        祁进猛然攥紧拳,勉力平复粗重的呼吸,恨恨然一甩衣袖坐了回去。

        谢云流却因他这句话心神大震:师父……

        他的视线扫过在场神色各异的众人,只觉怒意混合着勃发的情绪直冲天灵。谢云流闭了闭眼,还是压不下这股暴戾之气,腾身而起拔出插在一旁的长剑便要夺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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