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足有普通四进四合院大小的福船在苍茫大海上航行,如墨的海浪进退间T1aN吻着船身。

        富于节律的拍打声中,杜竹宜在二层舷舱的甲板上凭栏而立,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心事。

        此时刚进了三月,即是说,她们已在海上漂荡月半有余。从犄角旮旯的无名小岛,到海域图上标着名字的岛屿,东海一带的被她们翻了个底朝天,可就连捕风捉影的风声都寻不着一丝一毫。

        再往东就要到琉球群岛了,表妹她们真会流落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吗?杜竹宜心里没底,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几日母亲又有些恹恹的,随船的大夫看过说倒不是甚么大问题,吃几副药,好好休养就能好。

        只是一日没有小舅父的消息,母亲恐怕也无法安心休养。

        好容易今日母亲好了些,午饭过后喝了药,能多睡一会。留了个小丫鬟守着,刘嬷嬷把她拉了出来。

        以为是有甚么事情要与她商量,结果嬷嬷只是叫她先回房歇会儿,就自去主甲板底下的伙房张罗煎药和晚膳了。

        水天交接处隐隐迢迢,似yu将西落的晕晕红日一口吞没。杜竹宜望着这瑰丽生动的画面,渐渐出了神。

        忽而,黑压压的云浪一层层漫涌过去,不出一会便遮天蔽日,伴随着鼓声阵阵。

        那边下雨了,杜竹宜心中升起一GU莫名的失落。正想转身回房,冷不丁瞥见一银白sE小点,顿时振奋起来,定睛看了又看。确实,那小点越来越大,从Y沉沉的海天之间直S而来。

        她瞬间明白,自己一开始在期待甚么,继而在失望甚么,现下在雀跃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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