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徐征伸手摁开了卧室顶灯的开关。过了几秒钟,等他适应了突然放亮的环境后,就注意到胡良耳朵上的血,不仅如此,他的嘴角还挂着很重的淤青。他穿了一条湾仔沙滩那带最常见的棕榈树纹路的浅色阔腿裤,裤脚处黏着的深红色血迹格外显眼。

        “怎么了,阿良?”他皱眉,似乎是察觉到了某种即将到来的危险。

        “有人举报六号会馆贩毒,彪哥他被警察抓走了!”胡良喘着粗气,他一路上跑着过来,力气早已所剩无几,索性跌坐在地,继续说道,“我在外围看见他被带上了警车,那帮警察不准我们使用通讯设备,也不准谁擅自溜走,说是要把我们都拘了问话。”

        徐征注视着他的伤,让孙默下楼取药给他包扎。“他们打了你?”

        胡良颔首,“我趁他们贴封条的时候准备溜走,那边有两个警察注意到了,带着警棍过来,我挨了几下逃了出来。”说到这,他呼出一口气,“幸好有很多人在场,他们不敢开枪。”

        孙默取了药上来,“不对劲。”胡良接过,用棉签蘸着碘伏涂在伤口上,他听见了孙默的判断,握着棉签的手颤了一下,“在会馆出事、警察到来的过程中,没有一个兄弟向我报备。”

        孙默举起了手机,摁亮屏幕,0讯息,0电话。

        “我到的时候警察就围上了封锁线。”胡良说,“听围观的来会馆喝酒的人说,警察来得很突然。我看了看,不是经常来的那几个。他们一进来就要抓彪哥,说是有人举报他贩毒。”

        “怎么可能?”孙默说,“他不会干出这种留下把柄的事。”

        胡良应和道,“这事很明显就有人设计,彪哥虽然不是六号会馆的话事人,但好歹也是鸿门的老人了,怎么会在自己人地盘上贩毒?再说了,老大明令禁止了,谁都不准再在地盘上贩毒。”

        这句话的确是有几分道理,洪金彪管的是鸡档金风玉露,徐征看了一下腕表的时间,这个时间段,他应该是在金风玉露巡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六号会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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