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时李寻凌既觉得被刀尖所刺,又感到被剥衣审视。男子清冷脱俗的面容又叫他以为这些所感不过是自己做贼心虚。

        红阳迈步挡住了此人注视李寻凌的视线,全然不复方才吞吃王爷精水的痴态,冷眼回瞪这不速之客:

        “素不相识,王爷还救了你,你莫要不识好歹,竟敢对王爷口出狂言。”

        他这端气势汹汹,男人那边却毫无波澜。

        “承蒙如此恩情,我特来登门拜谢,”男人的眼黑沉沉:“既然如此,不打扰几位兴致,告辞。”

        前几日病重,李寻凌今日才知道实情,按照他的性子,既要救人,那应当是帮到底的。王府里又不缺这点救人的钱财,确实没有将人救下又不管不顾,甚至待遇堪称折辱的道理。

        现如今他听到这人如此语气,心道不妙,这阴差阳错的冷遇恰好碰上了一位身有傲骨的先生,当即散发赤脚走出来:“阁下且留步。”

        本以为以此人傲气心性,恐怕是喊不回来,李寻凌刚想让下人去追,谁知他一开口,已经走出数十米的男人就自己站定。

        “前几日本王患病在床,妻妾与下人误解了意思,有所怠慢,若是暂且没有去处,阁下不如就留在王府休养几日。”

        男人闻言转过身来,风雨初歇,潮气凉意中他一袭白衣,长身玉立,在水雾里宛如嫡仙。

        “妻妾?”男人低声重复了一句,嘴角终于牵起,露出意味不明的浅笑,笑意不达眼底:“也好,江南王慷慨大义,是在下误会了,有所得罪,还望王爷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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