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人梳洗完毕,换上各自的衣服面对面盘腿坐在床檐两边时,墙上的时钟就已经走到晚上七点。许寂问少年借了手机,给简nV士去了通电话,解释自己晚归的理由,而后心安理得地端起他刚才跑下楼买的盒饭,送到嘴边,随便扒了几口。

        原本只是吃两口当作充饥的,没想到越吃越饿,十分钟不到的功夫,便把整盒饭都送进了肚子里。有些叫人惊讶,她的食yu在进入青春期后尤其差,吃饭总是慢吞吞,母亲指责她吃饭不认真,也许是坐姿不正,也许是心思乱飞,总而言之,长时间的食yu不振导致的脾胃虚弱间接造成了如今的身形瘦弱。

        所以在她意识到自己今天竟然吃得这么香之后,略感诧异地瞧了眼手中的空塑料盒,又松开一只手往下m0了m0自己的肚子,笃定道,“许枷,你们学校门口的盒饭可真好吃,一份是不是得要好多钱?”她把今日的好胃口全都归因于饭菜做得香。

        他早不记得刚才吃的什么味道了,这会儿想起来也觉得一般,于是不以为然道,“好吃么?我平时都不吃这家,他们家r0U放得少,种类也缺。只不过离这最近我才买的。价格不算贵,你手上那份应该十四五?”

        十四五?b她一天的伙食费都多。少nV连忙低头看着吃进肚子里的,被价格吓得张大了嘴巴。

        虽然听起来有些拮据,但事实如此,两人的贫富差距实在太大,不是她对此心知肚明就能立刻接受的。在这么短暂的十几秒间隙里,她只想着,家里正缺钱,可不能被这么个大手脚的公子哥儿一口气嚯嚯光了,便果断开口,提出今天的第一个要求,“你在我身T里的时候,一天就只准吃十块钱。”说完还用两只手把这个数字给他b划清楚了,怕他没听明白或是听岔。

        “十块钱?”许枷都不知道她这话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觉得难以接受,g脆扭头质疑地望了她好几眼,开口应答,“不是,一天就吃十块!你怎么不让我去喝潲水。”他的语调抑扬顿挫的,把对她的不可理喻全都摆在了脸上。

        “潲水?”许寂听见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先是皱了皱眉,觉得这也太寒酸了,但又听见他这么耿直地抛出来,忽然生出了奇怪的想法,很认真地歪着脑袋询问,“现在也还有潲水这种东西么?”那眼神诚实的,估计下一秒就要说,“你要是想尝试,也不是不可以。”

        许枷被这两句堵得一口气接不上来,大概是真没见过这么抠门的,也懒得和她辩论现在这物价,随便吃两口就得超出预算,g脆而直接地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五百塞她手里,吩咐道,“我吃我自己的行不行,每次互换时我会把这段时间的生活费提前给你。”

        这主意可太合适了,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但她脑袋瓜子一转,想起来私立学校的伙食费都是出了名的贵,便在接过钱,把它们卷起来塞进书包的小兜兜里的功夫里,开口追问,“你们学校的食堂贵么?最便宜的套餐要多少钱,我妈一个月只给我三百的伙食费……”

        她说得太诚恳,JiNg打细算的,低头整理书包时,小脑瓜子已经在掰扯,要省到什么程度才能在他身T里维持与之前差不多的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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