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与卢家的事一直都是你的心头大患。

        上一世你就在他们手中吃了不少亏,整个前朝基本被崔卢两家架空,甚至于明里暗里将你亲自选派的官员革职,上朝说话目光直白不敬,带了丝轻蔑,完全不把你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不光是前朝,就连后宫也都由崔氏掌管,次子崔颖入宫早,又仗着自己生了个皇长女,一路从贵君升到梅君,提议封他为凤君的帖子也跟着追了一路,每每上朝都有人提及,嗡嗡吵得你头痛。你之前还以为崔颖只是有些蛮横骄纵,被人惯坏了而已,如今想想,怕不是和前朝早有勾结。

        “自你卸职后,何人暂替左仆射之位?”

        你敛下眉,面上凝重,声音也跟着沉了下去。师殷知你要谈正事,也不和你玩闹:“自然是崔子玄崔大人。”

        果然。

        卢季庆任命右仆射许久,他自然也不想落了下风,只等待时机伺机而上。请神容易送神难,他坐上这个位子,自然不愿下来,若是师殷再在此出了什么岔子……

        你又难免想到上一世。师殷又不是体弱之人,好端端在家卸职安心养胎,怎么就突然难产而亡。你眉头皱的死紧,开口嘱咐道:“不必住在家中了,过几日收拾东西,住到栖梧宫里。”

        他本以为你还在考虑什么儿女情长,但直觉又感觉另有隐情,对你行了个君臣之礼,没有多问就应下了。

        夏夜漫长,你穿了个轻薄中衣,懒懒瘫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往矮榻另一端瞅。

        师殷就是师殷,哪怕有了身孕,身子渐重,那股子干脆挺拔的气质依旧没有消散。医官说他不宜久坐,他便和你一起半靠在榻上,后腰处垫了软枕,半垂着眉眼看手中几页信纸。他下颌骨线条明显,鼻梁高挺,纤长的眼睫时不时扇动,不笑时唇角微微抿着,带着几分冷意,直看得你心里痒痒,自觉比那些柔媚的歌舞小倌勾人百倍。你无心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奏折,伸出脚去,奶猫踩奶一样,逗弄地轻轻在他大腿上踩了踩。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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