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别情回到山上时,祁进已经睡下了。桌上的白粥只动了半碗,药碗倒是干干净净地放在一边,盆里放着用来降温的毛巾,应该刚刚用过。姬别情坐到祁进床边摸摸他的额头,比他离开时要好些,但还是烫。叶未晓说祁进醒来时问起过他,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他也懒得问。

        在凌雪阁,他从来不需要听和任务无关的话。

        “今天还有谁来过?”

        “于道长差人来送了些补品,被叶总旗送去了药房,此外没人来过。”

        “叶未晓人呢?”

        “叶总旗说是有私事,晚膳过后就不见了。”

        姬别情点点头,转身将燃尽的火盆搬出来放到门外,再开窗通风,天气越来越热,不下雨的天气也不用担心祁进会着凉。等到祁进痊愈,他也能分出心思来彻查岳寒衣一事,堂堂羽林翊卫,纵使官阶低微,也仍是御前翊卫成员,不该与朝中官员私交过密,冒着被治罪的危险与李林甫私下联系,除非——他不想再做羽林翊卫。

        祁进是他的任务,却有人将祁进当成了他的跳板。

        “醒了怎么不说话,”姬别情站在桌边倒水,“嗓子不舒服?”

        祁进扶着床沿坐起来靠在枕头上,从姬别情手里接过水杯:“无话可说罢了。”

        “唐子衣的事被荣安侯府压了下来,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一日晚上她来找过你,但她给了解毒的药方,还算得上良心未泯,只是痊愈尚需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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