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蓉眼珠在眼眶中不安的跳动,她少有的露出如此惊慌的表情,下意识咬紧嘴唇,碾磨唇肉。

        她在紧张什么?程蓉问自己,那的确是个很好的孩子,帮助了她,可又能怎样?不是他自愿的吗?

        她能做的只有祝他好运,看看她的脚,她受伤了,做不了什么,不能怪她。

        脑袋里闪过千丝万缕的念头,程蓉半阖眼皮,又懒散的撩起来,一抹似笑非笑的鄙夷神情。

        从无花果树裂缝中,涌出越来越多的人,他们大多带伤,神情惊恐,导致外面的人也慌张起来,惧怕那蟾蜍跑出来,有的人甚至升起把洞口堵住的念头。

        在散乱的人流中,唯有长卷发的女人,步履蹒跚的拖着身体向裂缝走去,身上的丝绸睡衣划破了口子,下摆残破,披着个与她气质不符合的年轻外套,狼狈且带着从容的笑。

        程蓉已经弯下腰,力度不大的一脚将她蹬的身体歪斜,扑到裂缝旁的树干上,她咬牙恼怒的看去,怔住。

        祁梵书!

        他看起来简直像个乞丐,身上得衣服已经碎成布条,细碎盖住他眼睛的头发,被撩到脑袋上方,不安分的翘着,露出那双漆黑明亮,无论何时都一片死寂的眼睛。

        先程蓉一步,祁梵书钻进裂缝中,程蓉揉着后腰,默默的跟上去,识时务者为俊杰,换做别人,她一定用高跟鞋敲的他脑袋开花。

        通道狭窄泥泞,祁梵书却灵活熟练的通过,仿佛他对这样的地道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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