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之后,天气就开始逐步攀升,家里的地暖已经在淮淮的抗议之下停运,但是林桉的信息素不感症还没有完全治好,还有着各种各样的术后后遗症,我在微信里询问了蒋旭然各种注意事项,他说不能让他受凉,也不能让他一天天都呆在家里,捂着,要保持空气流通,也要多去接触一些外界的信息素,好让他早点适应和脱敏。他还特别叮嘱抑制剂和各种药物都要按时服用,我不以为意,以为这种事情向来妥当的林桉,根本不会忘记,但事与愿违。

        林桉总是记不住,要么是晚饭忘记了,要么就是早上那顿忘记了,导致我现在不得不午休也回家吃,方便监督他。

        我偶然地发现林桉其实有工作,我一直以为他现在是全职奶爸,臆想他每天就是像综艺里的富婆娇妻那样每天刷卡购物接小孩,上班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天外来音。

        但其实不然,一次幼儿园活动,老师说路上堵车让家长们晚点来接。我就先回了家,准备先休息会儿,换身衣服。客厅里罕见的没开大灯,只有一盏小小的玄关的灯开着,我找了找卧室,淮淮的房间,厨房,两个卫生间,都没有人,最后才锁定了我家许久没有启动过的书房,打开门,就看见林桉伏在书桌前,笔不停地转动着。

        他很专注,没发觉已经有人闯入。继续自己画着,直到我慢慢靠近,他的笔一抖,落下一条歪歪扭扭的线。

        “你回来了?”他笑着揉了揉眼睛,他裹着我的沙发毯,窝在皮质的椅子里,看起来舒服得很。

        “对,今天幼儿园放学晚了,你应该看到了吧?等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接淮淮?”

        “可以吗?”林桉歪了歪头。

        是的,我和他从来不同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我一直和淮淮的老师说的是林桉工作忙,我是他的妹妹,帮忙带一下。如果我们两个一起出现,就好像是明晃晃的,把这个谎言戳破了。

        最后是林桉自己去接了淮淮,因为昨天秋甜刚刚旁敲侧击地询问了我和他的关系,林桉不愿意让我难堪。

        今天林桉出门复诊,一直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他发消息说蒋旭然是个大忙人,给他放在了门诊的最后一个,让他在医院冰冷冷的长廊里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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