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穿过仍在跑来跑去乱成一团的警官们,在不断“滴滴”作响的通讯机声中,走到那矮矮胖胖的白人警察面前,交谈了起来。

        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流利使用另一种语言,侃侃而谈,更让她觉得陌生,因为哥哥是不会这样说话的。盯着他的侧脸和耳垂,想象十年前刚到美国时,完全不会英文的他,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想不出来。她偏过脸,打算将手里的咖啡杯扔到垃圾桶里。

        才挪动了半步,他的手迅疾地抓牢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他还在和警察说话,是下意识的动作。

        又说了三五句,警察便转身进办公室了。他放开她的前臂,侧身看她,上下打量,她旗袍前襟蹭得灰了,下摆有血迹,鬓发也散乱了些许。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问。

        一时胖警察拿出文件和笔,二人签过字,便放他们去了。

        夜风很清冷,月亮是一条细线。

        他们一前一后往停车场走去。

        他穿着黑sE正装,和她的白sE旗袍别是一番相配,似一九四零年代,一对上流社会的男nV。

        他们站在车前,他不开门,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观察着她。

        要开口说什么吗?她双手抱臂,低垂着头,像一个背不出课文的乖学生在愧疚。当子弹在空中乱飞的时候,那一瞬间她确信自己必Si无疑了,那时候一切都变得很缓慢,外部世界和内心世界的声音画面,都按下了慢速播放键,她也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心愿。

        “我本来打算坐巴士去市区买回香港的机票,没想到惹了这场麻烦。”这一天她经历了太多,是站不住了,整个身T斜靠在车上,垂着眼眸道:“无论如何,感谢你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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