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忽然安静下来,陈尘的头发本来就不长,额前的碎发g得最快,菇朵正想起身去拿梳子,手腕被人牵住。很快,陈尘的头靠进了她的怀里。

        “菇朵。”他唤了她一声,低声道,“我这样是不是很不礼貌。”

        菇朵没说话,继续帮他擦头发。

        “小时候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关注,也几乎没有见过我妈正常的样子,像我这样的人,其实早就对生活无望了。总怨我爸打我,却从来不敢正面与他对抗,直到我妈去世的那刻,我才真的明白,在这世上,悲鸣的人总是得不到同情。想要的一切,只能靠自己去争取……”

        可是现在,我连当面说喜欢一个人都做不到……

        菇朵停下手里的动作,心中多少有些触动。

        长时间的接触下来,她对陈尘的印象都是淡漠的,他对任何人都表现不出热情,对人对事,他都是秉持自己一套应该循规蹈矩的法子来。但是他今天就像是个平易近人再正常不过的小伙子,靠在她怀里讲心事。

        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原原本本,袒露在她眼前。

        窗外雨打芭蕉,雨声细细小小,投在玻璃窗最后连接成一线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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