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自己走在小雏菊盛开的花田里,自己身边彩蝶翩翩飞舞,不远处有个戴草帽穿着碎花小洋裙的姑娘,她一声声呼喊着自己。陈尘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这个身形自己非常熟悉。

        还没来得及走近细看,那nV孩子却越跑越远,直到自己完全看不见她的背影。这时周边的小雏菊以迅猛的速度疯狂凋谢,就连刚刚还在飞舞的彩蝶也变成碾碎的粉末扬在自己脸上。

        噩梦时分。漆黑一片。

        陈尘抹去额角的冷汗,看着衣架上挂着的利华中学的校服,昏暗的灯光下,它就静静地淌过了时光。

        转瞬即逝再也找不回来的高中三年。

        丁文涛电话打来的时候,陈尘正忙着收拾着书架,他将资料分门别类装进纸箱子里,然后推进床底那个狭小的空间里。

        刚空出来的书架很快就被新的书籍填满,《飞行原理》、《飞机结构与系统》、《空气动力学》、《空中领航学》……他一本本擦拭着然后小心翼翼立在书架最明显的位置上。

        陈尘想当飞行员,这是他从小就梦想的事情,他没告诉任何人。他向往自由的天空,向往机械的构造更想飞出那个“囚困”自己的地方。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接近这个梦想,他回头看了眼摊在桌面上的一封信,那是自己在休庭院时候陈越彬放进书桌最右边cH0U屉里的,很朴素的信封没有署名,但是字迹工整,笔锋犀利。

        陈尘:

        当你看到这封信,就说明高考已经顺利结束了。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才十岁。当时脸上就是跟这个年纪不符的沉稳和果决。那时候我就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能让一个孩子内心世界和其他同龄人完全不同。

        我庆幸三年前能够再次见到你,更庆幸老天愿意给我机会好好抚养你。

        我知道你承受的负面影响b外人看见的还要多得多,高考只是你人生一个跨度,但这并不是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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